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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

  　　　肖战皱着眉头看着秦皖白一点儿一点儿消失的背影。

　　还有几天快过年，街上的人都很快心的准备过年的东西，小奶团子也没因为王一博没来接他而在伤心难过。

　　只不过王家来人接小奶团子了。

　　小奶团子原本开心的小表情一下子就夸了下来，但是他不得不回去。

　　“过完年你还是可以来呀！”肖战小奶团子围着炉子吃糖葫芦。

　　小奶团子没说话，肖战看到圆溜溜的小脑袋头脑发热的问

　　“你很在意爹爹吗？”

　　一直低头专心吃糖葫芦的小奶团子突然停下来，没有抬头看肖战。

　　小奶音不大但是震的肖战心疼“在意，即使一次面没有见过，我也跟在意爹爹。”

　　“你…不怨恨他吗？”

　　“怨恨是什么？”小奶团子扣着糖葫芦的棍。

　　“就是…生气…生气他…”生气他不要你，抛弃你，甚至厌恶你。

　　一开始的肖战是这样的，他在母亲死后，最后奢求的人不在了，他变的孤苦伶仃心态彻底崩塌，他怨恨世间的一切，他看着因为生产而虚弱的身子，想到那个因为金钱而生下的孩子，他嫌弃，他厌恶。

　　可是最后他才发现，偌大的世上只有那个曾经厌恶的孩子才是他唯一的亲人了。才让他慢慢走出来。

　　今天再次看到那个人，和他共育一个孩子的人，心情复杂。

　　说来也是可笑他那段时间把王一博和孩子当成了精神支柱。

　　他向往王一博口中新社会，他也为王一博惋惜，一个朝代更替的祭祀者。

　　“生气？为什么生气，爹爹走失了，不是不要我，父亲也说是他对不起爹爹，爹爹才生气不回来，父亲说我们两个一起给爹爹道歉，爹爹原谅我们就会回来。”小奶团子伤心了，他只有无助和求王一博的时候才叫父亲，肖战知道的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这么问？”小奶团子第一次严肃的看着肖战。

　　肖战看着小奶团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番言论好像在挑拨离间。

　　“不是，我…我也有一个孩子年纪和你一般大。”肖战立马解释。

　　“那…你孩子呢？我为什么没见过？”小奶团子突然特别委屈，眼睛里带着泪花。

　　“他…我弄丢了他，你见过。”最后三个字肖战说的很轻。

　　小奶团子带着哭腔问“你想过找他吗？你的那个孩子？”

　　肖战怔住然后用力点了点头说“我一直都在找，可是就是找不到呀。”不知什么时候肖战也流下来眼泪看着同样在看着自己的小奶团子。

　　他明显感觉到小奶团子送了一口气，但是没多想，他怎么能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心理年龄大于实际年龄，他更没有想到五六岁的孩童有着自己思维，会想大人一样思考问。

　　“你爱他吗？”小奶团子湿漉漉的小狗眼看着肖战，他十分期待肖战的回答。

　　肖战心里一团乱麻，他…他恨过，怨过，后悔过…

　　肖战再次对上小奶团子的眼神，点了点头说“爱，我爱他。”

　　肖战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接着开口道

　　“我找到他了，但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，躲了一段时间。”

　　“他过得很好，很可爱，很顽皮，很懂事。”

　　“很爱吃，很会撒娇，像个小大人一样。”

　　“他跟我说…他不会因为我不在他身边生气。”

　　“他…他说要跟我道歉…可是他有什么错呢？错的是我。”

　　“他怕对别人的情感超过我而远离，他…”肖战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，越说越哽咽，最后说不出话来，只是看到小奶团子。

　　小奶团子手里的糖葫芦掉在了地上看着自言自语的肖战。

　　“你在说什么？你什么意思！”小奶团子站起来扑到肖战腿上，眼泪不断的流下来。

　　“他现在就趴在我的腿上。”肖战早就泪流满面，但依旧说个不停。

　　“他喜欢吃奶味很重的东西，喜欢长的好看的人。”

　　“他喜欢我。”

　　“他想让我做爹爹。”

　　“他叫我美老板。”

　　“他……”

　　“你怎么才认我呀，呜呜呜～”小奶团子紧紧抱住肖战，哭的十分委屈。

　　肖战抱起来哭抽的小奶团子“对不起，爹爹来晚了，爹爹不对。”

　　“呜呜呜~爹爹~”

　　“呜呜呜~我想你…”

　　“我终于有爹爹了…再也没有人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了…呜呜呜~~”

　　肖战抱着小奶团子哭了很久很久，久到小奶团子哭累的睡在自己怀里。

　　肖战轻轻的把小奶团子放在床上，小奶团子的手紧紧抓住肖战的衣角。

　　又过了许久窗户响动肖战顺着声音看了过去，肖战起身推开窗户看到王一博脸色苍白的站在窗户外。

　　“你怎么来了？？”肖战声音沙哑。

　　“看看我儿子。”王一博淡淡的笑了一下，眼眶发红，眼角湿润，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情绪。

　　“快进来。”肖战伸手就去拽王一博，王一博的手早就冻的僵硬没有知觉，肖战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是去哪了？

　　王一博进来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深色裤子有一摊深色。

　　王一博从窗户跳下来是右腿没有着地，这时肖战再次打量着王一博，他才意识到。

　　王一博脸色苍白手指冰凉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失血过多。

　　肖战连忙扶着王一博坐下。

　　“你这是怎么了？”肖战拿起剪子就开始剪冻硬的裤子。

　　在肖战没看到的时候，王一博的眼神柔的化成水了。

　　肖战等半天王一博没回话以为是冻的再加上失血过多也没计较，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递给王一博。

　　“你先缓缓，这个点儿店小二睡了，我把你伤口弄好就去给你弄点儿吃的。”肖战又拿着小奶团子没吃完的点心递给王一博，然后开始处理着伤口。

　　王一博握着热水，可能水蒸气太大，蛰的王一博流下了眼泪。

　　肖战被伤口吓了一跳，也不知道这是伤了多久，有些犯白发炎了。

　　肖战心疼的问道“你这是怎么弄的？”

　　“这是枪伤，子弹取出来了，今天用力扯坏了。”王一博说的很轻松但是肖战的表情更加凝重。

　　一点儿一点儿的处理伤口，王一博静静的看着肖战。

　　一切处理好以后肖战扶着王一博躺下挨着小奶团子。

　　“你不问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“不问，我想多活几天。”肖战背对着王一博洗手。

　　“哈哈哈哈，你真的很有意思。”王一博笑着摇头。

　　“今天你家来人说明天接儿子回去。”肖战没注意到自己对小奶团子的称呼变了。

　　“嗯。最近有人找你吗？”王一博看着肖战穿着白色衬衫在自己眼前晃动。

　　“有，秦皖白。”肖战想了一下回答。

　　“说了什么？”

　　“她让我劝你娶她？”肖战稀松平常的语气弄的王一博心烦没好气的问

　　“你怎么回答的。”

　　“我说跟你不熟，管不了。”

　　王一博冷笑了一声，肖战皱着眉头凶巴巴看过去。

　　王一博表情定住，眼神飘忽又说道“你这个店关几天吧？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肖战瞪大眼睛不理解的问。

　　“我是偷跑出来了，明天就有人满城抓我。”王一博靠在床头轻飘飘的说到。

　　“我！！”肖战想大声喊，小奶团子哼唧的几声他立马小声说

　　“我去你大爷的王一博！你坑我！！！”王一博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。

　　“明天一早我就走了，就是看看你们。”王一博真的让人摸不透，不说话不笑让人害怕不敢靠近，但是一笑就让你觉得特别乖，特别…嗯…笑的心坎里去。

　　“去哪？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了，王家怎么办，儿子怎么办？”

　　“我说的走，不是卷铺盖走人。”王一博无语。

　　“哦，睡吧。”肖战瘪了瘪嘴。

　　“真的你关几天吧。”王一博又劝道。

　　肖战在另一边躺下“不关！关了我姘头找不到我。”

　　王一博大笑，吓的小奶团子一激灵，肖战连忙拍了拍小奶团子。

　　“要死呀！”如果不是王一博受伤肖战一定会踹过去。

　　“你不是说你姘头死了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”肖战。

　　“真的，你当我姘头，我给你找孩子，中不中？”王一博贱贱的。

　　“你不找你爱人了？”肖战没好气儿的说道。

　　“不找了，我看你挺好的，我儿子还喜欢你，到时候就告诉他，他爹死了。”王一博贱兮兮的往肖战身边凑了凑。

　　肖战深吸一口气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说“我给我姘头守着，不找！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可以。”王一博亲了一口小奶团子，睡梦中的小奶团子皱着眉头十分嫌弃的擦了擦脸，他梦里梦到大狗狗舔了他一口，他觉得恶心。